Evening Sitdown Vision
事情发生在一九六九年二月,地点是波士顿北面的剑桥。豪尔赫·路易斯·博尔赫斯在查尔斯河边的一条长椅上遇见了年轻的自己,他觉得这个情景早已有过,却说心理学家们认为这种印象是疲劳状态。他的“另一个我”喜欢发现新的隐喻,而他更青睐“我们的想象力已经接受的比喻”,如人的衰老和太阳的夕照,梦和生命,时间和水的流逝。
事情发生在一九五五年,月份不详,地点是旧金山的海湾码头。艾伦·金斯伯格和杰克·凯鲁亚克在码头机车阴影下坐着,看到了一株工业废墟般的向日葵。金斯伯格看着向日葵眼中含着的灰尘、耳旁叨扰的苍蝇。在落日的阴影中,他却看到了灰色向日葵金色的内里。
“--We're not our skin of grime, we're not our dread bleak dusty imageless locomotive, we're all beautiful golden sunflowers inside, we're blessed by our own seed & golden hairy naked accomplishment-bodies growing into mad black formal sunflowers in the sunset, spied on by our eyes under the shadow of the mad locomotive riverbank sunset Frisco hilly tincan evening sitdown vision. ”
“Evening Sitdown Vision”不是一首现代诗,但它试图用现代诗的某些方式来进行一次或完整或支离破碎的表述——从借丢勒画作《祈祷的手》背后的故事讲述全然另一种情景的Betenden Hande;《无眠的梦》中描述一夜浓重思绪临近超脱,却要在下一秒钟变回通勤的普通人的时分;到Delilah中人称模糊多变地重述参孙与黛莉拉的故事;也有作为字里行间中玩笑般跳脱的“面包新语”和《鱼丸》;最后迎来非总结性的总结,一个无限延伸(兴许一直延伸到下一张作品)的“刻意留白”……既不履行单一模式——不是纯灰色的也不是纯金色的,也不刻意增添色彩,基本只是跟由每个人的精神的片刻。
“从艾略特到金斯伯格,现代城市诗歌被构建成了神秘的炼狱之旅,在此过程中荡涤了幻觉并至少产生了超越的可能。”本专辑从《逻各斯》(由艾略特《烧毁了的诺顿》卷首引用赫拉克利特的语句获得灵感)到整体概念的形成(部分受金斯伯格的《向日葵箴言》所启发),试图缔造的情感并不似《荒原》或《嚎叫》那般浓烈,却试图同前者,在幻象的片刻间消除具象和物质现实;如《向日葵箴言》中落日时分坐在码头思考向日葵的精神形态般,从现实中再细微不过的场景或思考发散至幻象里。作为RUBUR的第二张作品,也是贯穿上一张TRUE BYPASS意义中时间的永恒的延伸表达。
“在永生者之间,每一个举动(以及每一个思想)都是在遥远的过去已发生过的举动和思想的回声,或者是将在未来屡屡重复的举动和思想的准确预兆。经过无数面镜子的反照,事物的映像不会消失。任何事物不可能只发生一次,不可能令人惋惜地转瞬即逝。”
——落日景观与黄昏幻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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